耍流氓的烂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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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退圈,只是鸽

【BE联文30题|深呼晰】杀手。

联文官博 @梅溪湖玻璃制造厂 

第二十九棒 杀了你

上一棒 @青要 

下一棒   @莫欺楼兰  

 

 

 

王晰,一个职业杀手。从成为杀手的那一天,他想,可能这辈子连只老鼠都不能养,更别说是人。在遇到周深之前,十几年里,他从来没想过会有活物呆在他身边,除了爬虫。他捡到周深的时候,这人就像街边被人拿扫把打的奄奄一息的下水道里爬出来的老鼠,它也没做什么恶,只是想看一眼地上的风景。这只老鼠也一样,乌黑的眼睛没有什么杂质,渴望着不存在的光。杀多了人的杀手,对生物有种莫名的嗅觉。

 

一般的动物都是有直觉的,尤其是老鼠,聪明的很,可是这只小老鼠却伸出宛如干尸般的手拉住了王晰的裤脚,仰起脸,傻笑。这小东西,甚至不如一只老鼠,根本没察觉王晰身上危险的气息。王晰厌恶地甩开那只脏兮兮的手,没任务的时候,他更想休息。

 

王晰住的地方基本算是无人区,那个被扔在垃圾桶边儿的小东西说不定身体里就埋着什么炸弹,一个扔在那里的牺牲品,他可不想被炸死的时候,还跟一团味道比下水道还难闻的东西混杂在一起。

 

被甩开的人也只是收回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窝回自己的角落,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每天那个小动物都在王晰路过的时候伸出手,王晰却不曾给他一个眼神,毕竟养一只连危险都意识不到的小动物,太过麻烦了。

 

小动物的伤愈发严重了,王晰听着人的呼吸就能判断,如果再不治估计命不久矣,让他死,不过是一只老鼠。当小动物高烧昏迷在角落的时候,终于获得了一时的温热的怀抱。王晰自己都没明白,难不成是一个人太久了,算了,把人的伤养的差不多就扔出去,接下来看造化吧。

 

王晰带着小东西去了最近的黑诊所,他最习惯去的那个,虽然价格黑,但是医术不错,医生是个道貌岸然的主儿。

 

阿云嘎看着王晰抱着的一团,气味难以言喻,捂着鼻子,扇着风,万分嫌弃的问:“你哪儿捡个垃圾?”

 

“垃圾桶旁边儿,钱少不了你的,别让他死了。”阿云嘎看王晰并不想多解释,也不多问,示意王晰把小东西扔地上,难得戴上了手套。

 

“骨头断的还挺齐整,这人手法不错,懂点儿艺术。”阿云嘎摸着人的肋骨,“没戳中内脏,不幸中的万幸,就是这骨头怎么着也要长个一年半载了。”

 

王晰在一边没说话,阿云嘎继续说:“一节肋骨断四瓣,这人是个能人,这小家伙有什么价值,能让人这么精细的折磨,花了大价钱啊,你这怕不是捡了个大麻烦。”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别让他死就成了。”王晰知道阿云嘎在提醒自己,毕竟大家也是老朋友了,他也算是阿云嘎的大主顾,任着他坑,阿云嘎本着钱,也不太想让王晰出什么太大的事。

 

阿云嘎看看王晰的态度,就继续手上接骨的工作,不再说话。这回要多坑点儿,否则以后可能没机会了?王晰也不是善茬,这事儿说不准,能坑一次是一次吧。

 

阿云嘎包扎完,就死活不让小东西继续在这儿,说是耽误他根本不存在的生意,王晰也没有多留,付了钱拿了药就抱走了小东西。这小玩意儿也算争气,硬生生挺了过去,身体一天天的算是好了起来。

 

小东西不会说话,只会啊啊,会写的字也只有自己的名字,周深,王晰在情报网上查了,发现周深这个人,在遇到他的前一天就被确认死亡,而且这么一小只,竟然是个已经26岁人,单薄的身材完全不像是二十多岁的人。生前的职业背景,被人抹去,大概是高机密工作,否则也不值得做的那么精细。

 

王晰带周深去检查过脑子,阿云嘎看着那张难得的属于正规医院的脑部核磁共振,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大概是精神或者肉体受到过重的打击而产生的认知障碍,现在心智估计是个不超十岁的小孩子,发声系统完整,估计慢慢就学会说话了吧。”对于心理学半吊子的人只能如此判断。

 

小孩子,王晰看着那个人身上的伤一点点好了起来,骨架子上终于长了点儿肉,只是没想到,仨月就该扔掉的垃圾,竟然在自己身边儿,一呆就是三年。王晰想,大概是舍不得自己被阿云嘎坑的那一大笔钱,留人还债吧。

 

三年里,周深不仅慢慢生活能够自理还会给王晰做饭,不管王晰多晚回来,他都会乖乖等着,只是话始终还是说不利索。王晰偶尔动了想扔掉他的念头的时候,看着小东西的眼睛,他发现自己已经习惯有这么个温热的存在了。

 

家里只有个收不着什么台的电视,王晰不怎么用,小东西倒是很喜欢。王晰也不知道这个小东西独自一人在家的时候究竟看了些什么,最近不管是离开家还是回家,总是抱着自己的手臂,不依不饶的讨个亲吻,还不能是额,不能是脸颊,一定要吻在唇上才放开。王晰对着人唇柔软的触感,常常难以自拔,亲吻被不断地加深,直到周深憋红了脸,才放开,这小家伙,始终没学会怎么在亲吻中呼吸。

 

周深帮他养成这个习惯只用了三个月,王晰现在只要离开家,哪怕周深在睡梦中,还是会亲吻他的唇。不是爱情,王晰坚持这么认为,毕竟心智只有十岁的人怎么可能明白什么是爱情,而且自己又不是恋童癖,怎么会喜欢一个心智十岁的孩子。王晰把周深扣在怀里,摁着人的头与人缠绵的接吻,也还在欺骗自己。

 

王晰向来不爱社交,杀手更是不会听说什么同行。难得去了酒吧,一群人乱哄哄的,讨论着什么。是一个有趣的赌,传闻杀手行业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赌,只要杀掉自己的爱人,就会得到高额的奖金。所有人都在讨论钱和感情,只有王晰在笑,杀手都是孤身一人,何来爱人?王晰他并没有因为爱人这个词想起家里圈养的周深,他狡辩。那,并不是爱人,只是个宠物而已。

 

王晰接到杀掉周深的委托书的时候,愣了一下。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雇主看到他的迟疑。

 

“这个人我碰巧知道,他不是个死人了吗?”王晰很少在委托中交流,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发问。

 

“他是杀手行业有名的少年才俊,天赋异禀,因为爱与人打赌而总是破坏行业规则,直到三年前,他突然销声匿迹了,再也没有消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直到最近才有人在你生活的区域内见过他一面,我希望你找出来,并杀掉他。”

 

“为什么选我去杀他?”王晰觉得可能是最近他为数不多的一次让小东西自己去买食材被发现的,莫名有些说不出的焦躁。

 

“我说过了,他天赋异禀,天生就是当杀手的材料,这行业,除了他,估计只有你配得上天赋异禀了。他的能力,换任何一个人,都是有去无回。”雇主伸了个懒腰,“我听说你并不是个爱问问题的人。”

 

“通常不是。”王晰看着合约,“我可以要求加钱吗?”

 

“当然。”雇主倒是答应的爽快,“他值得。如果他不死,他回来杀的第一个一定是我。”

 

王晰出门前,那个雇主突然笑了:“你下得去手吗?

 

王晰捏着手里的合同,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钱给够有什么下不去手的,不过是个宠物而已。”

 

王晰把合约拿好,回到家,周深像往常一样,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王晰回来,起身,拥抱,亲吻,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保鲜膜封着的菜,热好摆放整齐。王晰看着人忙碌的身影,摸摸胸口的合同,只能让他多活一天。

 

那一天,王晰带着许久不曾出过门的人,去买了新衣服,人执着的要逛超市,买了许多菜和调料,穿着新衣服,提着乱七八遭周深因为好奇买来的玩具,王晰临时决定还是不在家杀掉他了。那样还要收拾,他想。

 

他开着车,一路到了郊外。夜幕降临,星光点点,两人坐在那里吃着白天买的杂七杂八的零食,周深的笑好像照耀了这小小的一方天地。王晰第一次在周深面前拿出枪,安上了消音器,周深的眼睛里含着兴奋,似乎是对没见过的东西的好奇,王晰对上那双眼睛,枪指着人的胸口,上膛,举着,放下,再举起,再放下。

 

周深安安静静的看着人,眼神中的清澈,似乎再被什么慢慢吞噬,王晰还是没办法对周深下手,他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明明只是三年,仅仅只是三年,为什么下不了手,王晰捂着胸口的合约,曾经让自己兴奋的数字,变得那么烫手。

 

“你舍不得杀我吗?”周深微笑着,把人指着自己胸口的枪,抵在了额头上,“但是,我劝你现在杀了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你三年来都是装的吗?”王晰只有诧异,自己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人的伪装。王晰的手很稳,绝对不会擦枪走火,无所谓指着人哪里,带不带走一个人的生命,他向来只听从内心而不是手。

 

“不是,我上周才完全恢复记忆,说话也是练习了很久,毕竟你常常不在家不是吗?而且最近你对我越来越信任了。”周深突然撇开人的枪,凑上去吻了一下人的唇,动作又轻巧又快捷,连王晰一时都没反映过来,“看,跟以前一样对吧,我还是我。”

 

王晰想就这样放下枪,但是又被周深掰回了原位:“我一向喜欢跟人打赌,你猜我这次赌的是什么?”

 

“不知道。”王晰像装作不知道那个他当成笑话一样的赌博,但他看着人的眼睛,已经明白了一半。

 

“杀手究竟会不会杀掉他的爱人?”周深笑了,他看着王晰自欺欺人的样子觉得可笑,王晰第一次枪拿的没有那么稳,“我从不赌输,所以我找了行业里最资深的你,你一直非常坚守职业道德不是吗?”

 

王晰看着周深亡命赌徒的姿态:“我是,我从没动摇过,现在也一样。”

 

周深看着人有些颤抖的枪口,又轻轻把它对准心脏:“那现在就杀了我,我讨厌输,那人就是利用我这点,布置下让我丧命的赌局,他知道比起生命,我更在乎输赢。”

 

“所以你也不是真的喜欢我对吗?”王晰看着人的眼睛,那双眼丧失了灵动的光,只有一滩死水。

 

“怎么会呢?”周深慵懒地笑笑,“我在耍你,王晰,别再自做多情了,一枪打死我,我对你最后的崇拜啊,信任啊,都被你的犹豫给消耗了,你杀了我,你有钱,我快乐,双赢。”

 

叩响了扳机,没什么声音,但是周深已经缓缓倒下,周深的口型吐露着最后的话语,王晰伸手想要拉住人向后倒的躯体,却错过了人的双手。

 

周深其实赌输了,因为他赌自己会杀了王晰,而不是王晰会杀了自己,可是他发现,自己果然是个没什么职业操守的人,他下不去手,在自己被自己弄傻的三年里,王晰对自己的照顾,一分也无法从他的心底抹去。不就是输吗?死了之后还知道个什么,对吧。

 

只有一个人能活,那就让王晰一个人背负着痛苦永远活下去吧。周深觉得这才是最残忍的行为,自己果然是杀手,一点都不仁慈。意识慢慢消失的时候,周深用口型努力说着,我爱你,像锋利的刀,一刀刺进王晰的心脏,深深的埋进去,永远也不可能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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