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流氓的烂好人

【歌尽百态|风雨仝周】可不可以

联文官博 @梅溪湖玻璃制造厂 

上一棒 @相顾无言KI 

下一棒 @耍流氓的烂好人 

分手多久了？仝卓看着周深的背影，其实没想过有一天会再见面。

那年仝卓高一周深高二，仝卓校草，周深校宠，他俩的头衔是他俩唯一的交际。连自己都不记得当时怎么就混在了一起，可能是两人一起躲避人群的追逐，又或者在阴差阳错地合唱，又或者那个夕阳下，周深回头说了句：要是时间一直停在这个时候就好了。

就那么在一起了，甚至分不清谁主动，两个学校里的名人要悄悄谈个恋爱可真难，还好，还好，一切都可以用兄弟情解释。只有牵手和勾肩搭背的初恋，在周深高考失利的夏天结束了。周深出国的时候也没有告诉仝卓，直到仝卓再也找不到这个人，才意识到，初恋，就这么结束了。

两人相处的一年多里，真的叫做恋爱吗？仝卓回忆起来，竟然一时也有点迷茫，只是那之后，自己再也没谈过一次恋爱，他看过很多周深的采访，知道那个人，也还那样单着。仝卓都不明白自己在期待什么，要重新见到周深的那缕模糊的感情，让他整夜都难以入眠。

早上从酒店的床上起床，连脚步都有一丝的虚浮，却完全没有困意，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见到周深了，对吧。可是事实却是周深的视线只是潦草的扫过了仝卓，似乎两人完全不认识的样子。仝卓握住人的手也被快速的挣开，仝卓愣了一下，才维持好脸上的微笑。

周深，忘记自己了。周深一路握过去，没在谁那里多停留一会儿，就端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周深感到自己背后的视线，那视线从自己上台就追着自己，跟任何人都不同，那道来自熟人的视线很特别，特别到自己甚至不用跟人对视，不用去确认，就知道，那是属于他的视线。

周深没忘记仝卓，那个深深烙在他高中时代的荒唐初恋，那人那双笑着的眼睛，偶尔还会闪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他自己都不懂为什么忘不了。当时为什么毫无留恋的离开，这时候自己又开始去纠结忘不了，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周深下定决心，当作忘记仝卓；仝卓下定决心，要让周深至少想起他。

“深深。”周深下意识 的回头，正撞到仝卓的视线，一时慌乱。

“那个，我认识你吗？我不太习惯不熟的人这么叫我。”周深觉得自己的解释都有点要咬住自己舌头了。

“我......我高中的时候跟你同校啊，我们还一起合唱过呢。”仝卓上前一步，周深就下意识后退一步。

“啊，是吗？我怎么没有印象了？”周深没想到人那么直接，本来还算安定的眼神瞬间慌乱起来。

“是吗？”仝卓在向前一步，“你猜我是右手拿着AD钙奶，还是左手。”

“我猜右手，不许耍赖！”周深下意识脱口而出，意识过来的时候，脸一下红了起来，“不对，什么东西。”周深扭头往前走，仝卓抓住人的手。

“我两只手都没有，我们一起去手买吧。”周深对上人那双笑盈盈的眼睛，跟自己的记忆重合，仝卓总会用同样的伎俩骗着自己跟他一起去教学楼下的小超市。

周深躲开了人的视线，甩开了人的手，逃跑了。

仝卓看着自己空空的手：“那时候，你可不会这么怕我。”周深每次都会嘟嘟囔囔的陪人下楼，买零食，然后从人手里毫不客气的抢过自己的那份，毕竟，是要给辛苦费的嘛。五毛钱的方便面，一块钱五个的糖，还有后来在童年零食里火了一把的各式各样的辣条，两个人在大课间靠在走廊的栏杆上吃完，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话，总是无关什么风与月，只是说说班里有趣的同学，抱怨一下老师。原来，快乐曾经那么简单。

周深下的决心简简单单的就被击垮了，跟曾经亲密的人装作不认识，对不擅长撒谎的自己真的很难，尤其是那个人还是，所谓的初恋。那之后，自己再也没有谈过任何一段恋爱，没有什么参照物，以至于他一直都不敢肯定发生在两人之间的感情，能叫爱情。可是再次见到人止不住的心跳，是爱情吗？还是说，只是当时逃开的愧疚。

还好，周深因为通告冲突，基本录完节目就要去参加另一个彩排，紧凑的时间让他和仝卓没有更多的机会相处，匆匆一面，周深只要稍稍撇开视线就可以轻易逃避。

那天后台录完节目，周深在路上遇到的趣事没人分享，下意识的拽住仝卓，仝卓就自然的弯下腰去听，周深直到说完，才意识到，明明过去了很久，原来习惯真的很难改变，每一次他遇到什么事，第一反应就是分享给仝卓，只有后之后觉到仝卓不在，才会分享给别人。

仝卓其实也没想到周深会拽住自己，因为那个人已经躲避自己大半个月了，让自己不得不反思自己的莽撞，明明那个人要装作不认识自己，来躲避尴尬，自己却把两人的氛围变得更加尴尬起来，对方躲着自己也情有可原。但是今天周深竟然主动凑了过来，还扯着自己像当初分享秘密一样，贴着耳朵。

仝卓拉住了还在因为自己的不经意动作而失神的周深：“深深，可不可以，不要再逃了？”

周深回神，看着自己手上附着的手，又望向仝卓的眼睛，最终还是甩开了。

周深往前走，仝卓没有追上去。说不上是放弃，可能他们之间还需要时间。

周深终于完成了另一边的通告，可以好好呆在酒店的时候就接到了节目组邀请他直播看节目的通知，周深想了一下就答应了。毕竟自己两头跑，前期的表现一直不是很好，还让节目莫名背了黑锅，有些过意不去。

一口答应下来，当天却因为彩排迟到了，被拉来顶班的正好是仝卓，仝卓看到他张口就：“宝贝儿，你来了。”把周深叫的扭头就想离开，但是任务安排，自己还是走了过去，坐在了人身边。很久没有靠的这么近，周深有些无所适从，但是还是尽量放平心态。

事实证明，周深根本不用紧张，在仝卓身边他很快就忘记要掩藏自己的事情，就像两人已认识多年，一唱一和，没什么违和感。

但是顶班的人当然要有离开的时候，仝卓不知道怎么的，脱口而出：“你亲我一下我就走了。”脸凑过去，当然不可能有亲吻，就像多年前一样。

周深还是会被这句话吓到，仝卓笑嘻嘻的坐端正跟屏幕外的观众告别，留下了周深一个人。周深察觉了人的异样，但是选择看不到，继续做起了直播。

节目不短，一个多小时的单口相声，周深叹了口气，可算结束了，伸了个懒腰，出门，仝卓靠在门边：“深深。”

周深看着门边的人，叹了口气：“仝卓。”

“还要继续装不认识吗？”仝卓笑得还是一如既往得好像发着光一样。

“我......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对不起，高中那一年荒唐得事情，就忘了吧，我们都早该忘记了。”

“就，不可以重新开始吗？你，不喜欢我吗？”仝卓望着周深逐渐褪去了笑容，周深才发觉眼前的人看起来那么得疲惫。

“我不清楚。”周深不自觉地松了口，明明想要竭力否定的事情。

“我们，可不可以重新开始？我不介意的，我不介意你当年的不告而别，我只想重新开始，我不想忘记，我想继续，我不想继续走在没有你的未来。”仝卓组织好的语言，却被击垮了，他竭力控制自己去牵人的手，拉住，抱住，锁进自己的怀里。

周深被人涌出的情绪固定在了原地，他伸手，握住了仝卓身侧微微颤抖的手：“我不确定，那是不是爱情，我们可以做普通朋友。”周深其实确定，他有太多的确定，当考虑到未来，当考虑到生死，当有什么事渴望分享，那个第一时间想到的人一定是仝卓，只是分别多年，感情再过浓烈又如何，时间早已撕裂了两个人，在一起，还可以那么天真吗？

“好。”仝卓回握住人的手，“我们从朋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