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流氓的烂好人

【昱火焚深】哥哥。

……我还是放上来吧。应该没事。

我现在没心思写东西了，觉得很难受。

“哥哥。”一双肉肉的小手，捏住人的衣角。九岁的周深从此多了一个小他六岁的小跟屁虫。

“蔡蔡。”周深揉了把小人儿的发旋，对面阿姨向来放心他看着三岁的小家伙，他向来比同龄孩子更内敛一点，不怎么喜欢出去玩儿，正好有个小人儿作陪，周深也讨厌不起来。

周深嗓子亮，打小就在合唱团里领唱，但凡周深有表演蔡程昱就会闹着要去，家长拗不过他，有空了就自己带着，没空就托周深带着，总归蔡程昱要听到人唱歌。

大人总爱逗小孩儿。他们问蔡程昱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蔡蔡眼珠子一转，扑到坐在一旁的周深怀里：“喜欢哥哥，要一直跟哥哥在一起。”

“那可不行，蔡蔡。”大人们不依不饶，“哥哥以后是要结婚娶媳妇儿的，那时候就会跟蔡蔡分开。”

小孩子可不懂什么结婚娶媳妇儿：“那我就当哥哥的媳妇儿，然后哥哥就会永远跟我在一起了。”

九岁的周深三岁的蔡程昱说的脸红扑扑的，揉了把人的头：“傻蔡蔡，你不能嫁给哥哥，他们是骗你的，没关系，哥哥会陪着你的。”

“永远永远吗？”蔡程昱小胖手紧紧攥着周深的衣角，眼睛里有期许和紧张。

“永远永远。”都说小孩子记不得自己三岁以前的事情，但偏偏这句诺言，蔡程昱在很久之后还记得，还记得那人目光温柔的看着自己，说永远要在一起。

后来，蔡程昱上了小学，周深上了初中，周深的一直没有变声，被别人嘲笑，像个女孩子，周深变得更加沉默了，蔡程昱往隔壁跑的都快住在对面了：“哥哥哥哥，我回来了。”

“嗯。”周深还是笑，笑里裹挟着温柔，但是略略疲惫。蔡程昱不知道周深身边发生什么，但是他直觉告诉他，那个人需要自己。

才七岁的人一把抱住眼前的人：“哥哥，没事，我在，我会保护你的。”周深被人逗笑了，伸手抱住人，虽然蔡程昱无法真的保护自己，但是有他，自己会更好过一些，更坚强一些吧。

周深上了高中，就更加忙碌起来，要住校，一周才能回来一次，高三的周深发现上刚上初中的蔡程昱都比自己高了，有些郁闷。蔡程昱并不自知，得了空就往周深的学校跑，常常是周妈妈做好饭，放了学的蔡程昱，提着就跑，去给周深送饭。

周妈妈无奈，每次要做成两人份的饭，要不傻蔡蔡会不吃饭又跑去上学。两人坐在操场边儿，周深的同学路过说：“嘿，深深你的小媳妇儿又来给你送饭啊？”

“怎么了，羡慕吗？”周深怼回去，蔡程昱在人身边傻笑，周深真的比之前开朗许多，周深回头，看人傻笑，习惯性的揉揉人头，“傻笑什么呢蔡蔡。”

“想起来我小时候说要嫁给深哥，”小人儿眼睛亮晶晶的，把周深看的红彤彤的，“现在就是深哥小媳妇儿了。”

“蔡蔡！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傻了吧唧的！”周深揉揉人软软的腮帮子，小孩儿越长越俊俏了，个子也高了，怎么就是没长长脑子。

“哥哥。”蔡程昱初中之后就没再叫过叠字，这会儿直愣愣的叫着人哥哥，周深一时有些愣神，“哥哥。”蔡程昱拖着上翘的尾音，变声过的男孩子怎么还是那么甜。

周深叹了口气：“傻瓜。”希望这孩子早点情窦初开，喜欢个女孩子，别再缠着自己了，否则感觉自己快要变成个变态了。

高考完，周深返校拿成绩，放了假的蔡程昱跟着人一起，周深刚进门，就被同班的一个女生拦住：“周深，我有话想跟你说，我们可以单独聊聊吗？”周深下意识回头看蔡程昱，蔡程昱低头拉住人的手。

“我跟我弟弟说一下。”周深回头，“蔡蔡，你也听到了，人家有话想跟我单独说一下。”周深想要抽回手，十四岁的少年却不放，周深看看蔡程昱，看看手。

已经比自己高的人慢慢靠进，在周深的耳边说：“不准答应，哥哥，是我的。”才放开手，女生听不到蔡程昱在周深耳边说了些什么，只看到周深沿着耳朵，红了起来。

周深揉揉耳朵，看了一眼蔡程昱，就叫着那个女生离开。没错，的确是表白，周深跟女生说了抱歉，很干脆的拒绝了女生。本身自己也就对她没有感觉，周深想起蔡程昱凑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心跳又是一阵慌乱。

傻蔡蔡被周深躲了，刚开始他还没意识到，意识到的时候，这人已经收拾东西准备出国了。蔡程昱在楼道里拦住了又想跑掉的人：“躲什么！”

明明自己是个成年人，周深有些郁闷，为什么会怕这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孩子：“我没躲。”其实很心虚。

“深哥，你骗我。”蔡程昱第一次觉得这么生气，他的深哥竟然躲他。

“我，要去留学了，很忙，不是躲你，真的，我走了蔡蔡要好好照顾自己。”蔡程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还是吧嗒吧嗒的落下来。周深走下几个台阶，抱着人，揉揉人的头顶。

周深一走，就是好几年，为了学音乐跟家人的关系闹僵了，索性一赌气，大学毕业之后也没再回家。那个还在等着他的弟弟也去学了声乐，是个很有音乐天赋的孩子，蔡程昱顺利的考上了上海音乐学院。

周深这个名字，他还时常挂念着。大二的人突然接到一档节目的邀请，那个大的拟定名单上，有一个名字赫然在列：周深。或许自己不用等的更久了，蔡程昱想。

周深最后一个出场，视线扫过所有人，有一个灼灼地目光他没办法忽略，他做着自我介绍，视线不自觉落在那人身上，蔡程昱的与人对上视线，口型说着：哥哥。